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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后的蓝天 白云朵朵--护士长手记选摘
发布时间:2008-05-05 12:00    文章来源:    转载来源:    供稿部门:    作者:系统    摄影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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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后的蓝天 白云朵朵--护士长手记选摘

  这一天跟往常似乎没什么两样,ICU病房内,面对的依然是危、急、重病人,医生、护士们依然步履匆匆,大喜亦或大悲,以为早已看淡。
  中午十九床住进了一位严重车祸病人,刚手术完,还处于昏迷状态,主管的医生告诉我,他极有可能高位截瘫。病房外是亲人们令人揪心的痛哭流涕的场景,一看到我出来,马上围住我打听病情,我耐心地跟他们解释着。这时我注意到不远处有个挺清秀的女孩子紧盯着我,满是焦急的神色,似乎生怕听漏了一个字,但却并不靠拢来,无比紧张的箴默着。
  接下来的几天,她一直守在病房外,泪水涟涟样子很让人于心不忍。于是上前请她到办公室坐下。“他是你的……?探视的时间,怎么没有看见你进去看他呢?” 女孩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决堤般涌出。“是不是有什么苦衷,能帮你吗?”“……我……是他的……妻子”“哦……,可你们的年龄……”话刚一出口,我立即意识到了不恰当,于是干脆沉默,只用关切的目光鼓励她继续说下去。“我们确实是夫妻,我很想很想进去看他,可很怕在他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,怕会影响他的病情,还有……他家里人也不希望我出现在他的面前。”“他伤得是很严重,医生说过,可能后半生都得躺在床上了。”“我知道,那天在病房门口听您说过的。”“如果真是这样,你还会爱他,还会守在他的身边吗?”“会的,我想我会的!”“嗯,那行,我找机会给你去问问病人吧,他现在情绪有点糟糕。” 女孩谦恭地跟我道谢不已。
  第二天,小李护士跑来告诉我说十九床的病人很不配合,不愿意继续治疗,且态度粗暴。我急忙跑过去,病床周围一片狼藉,病人头扭向窗口一边躺着,看不到表情,却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胸口因激动在剧烈地起伏着。一个男人默默在帮助护士收拾被患者扫落一地的物品,看来病人虽情绪不太好,但体力恢复得倒不错,能将床头柜上的东西横扫一空。问及拾物者,是兄弟。我请他到病房外的走廊。“病人现在情绪不好,作为亲人,希望你们探视的时候要多加安慰和鼓励。虽然伤势严重,但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,只要恢复得好,还是有可能重新站起来的。”
  男人红了眼圈,长叹了一声,“我弟确实太不容易了。早年生意失利,婚姻又遭遇不幸。好不容易东山再起,现正当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,又遭这飞来横祸,唉!”“他现在不是又结婚了吗?每天都来的那个女孩应该就是他现在的妻子吧?”“是。可是我们家里都很反感她。她那么年轻,都快小我弟弟二十岁了,能图我弟弟什么?无非就是钱!他们还说我弟弟之前婚姻破裂就是因为她,说她红颜祸水,不仅使我弟弟妻离子散,还无端遭遇这么严重的车祸!唉!”“你们怪她是‘第三者’?” “谁知道呢,我弟说不关她的事情。”
  我走进病房,病人醒着。依然满脸木然地望着窗外。对于我的到来和对病情的询问全然不理。当我告知他的妻子这几天一直在外面守着,想进来见他时,他突然转过头来,狠狠地盯着我,咬牙切齿地而又异常虚弱地咆哮道:“我不想见任何人,特别是她!我不想见她!”
  一看到这种反应,不知为何,我反而释然了。不慌不忙地帮他收拾,洗头、剃须、更衣。我故意做得很慢,并搜寻着话题跟他拉家常……慢慢地,他竟主动跟我说起他的创业,再至他的婚姻。他的前妻是个很出色的女强人,在他当年生意遭遇失利的时候,前妻的事业却正如日中天。一个男人失意时渴望在妻子身上得到的一切都没能得到——除了漠视、讥讽、争吵。于是,离了。之后他的事业东山再起,并认识了现在的妻子,一个刚大学毕业的温婉女孩,在一公司做文员。也许是因为自己有钱,也许是因为自己不俗的外表和谈吐,很快,他们恋爱了,然后结婚。女孩虽小他近二十岁,但却懂事、体贴、温柔。港湾的温馨也更让他在事业中如鱼得水。正合十感谢上苍不尽时,却又毫无征兆地遭遇祸从天降。
  “护士长,您跟我说实话,我是不是以后永远都站不起来了?”“怎么会呢?作为医护人员,我们必须将可能出现的结果告诉病人,虽然当时,你的伤情十分严重,但是,由于得到了及时救治,现在恢复得很好,医生说,只要你好好配合治疗,还是很有可能治愈的——当然,前提是你必须要对自己有信心”“嗯,头发一洗,胡子一刮,还是挺帅的嘛!难怪能娶到这么年轻漂亮的妻子哦——”我从柜上取了一面镜子给他,他的手有点颤抖,慢慢将镜子放到面前,细细端详了好一番,然后长舒了一口气——看来感觉还不赖。
  “您看明天下午,我让她进来看你可以吗?” “……明天……她会来吗?”“会的,她每天都有来。”第二天,我再次将女孩请进办公室。
  “看得出来,他现在很脆弱,也很矛盾。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”“知道,他怕以后会瘫痪在床,怕我会离开他。”“嗯——,那你的想法呢?毕竟你还年轻。”“护士长,您放心,无论结果如何,我都会一直守在他身边的!”“我爱他,真的。——虽然很多人并不这样认为。刚开始或许他的金钱对我也造成了一定的吸引力,但结婚后他对我一直很好,感情也越来越深了。”她看到我一直沉默便急切地补充道。